农耕立国，耕读传家，五千年来，中国始终是一个踩着牛铃、闻着谷香成长起来的国家。生于绛河之源、八泉之畔的上古神君炎帝神农氏，制耒耜、教稼穑，沿着黄河古道一路风尘地走进了沉厚坎坷的中华历史。从此，这位尝百草而知良莠、历千险而定药食的人文始祖和另一位开明帝君黄帝轩辕氏一道，用智慧和双手辛勤开创了包括农耕文化在内的中华民族绵亘五千年辉煌灿烂的历史和文化。
“珍珠黄”的由来
也许正是得益于炎帝始祖的庇佑和荫泽，几千年来在绛河流经其沿岸的屯留县姚家岭、陈家岭一带（古称“姚陈二岭”），自古便生长着一种最能代表农耕文化的大秋作物——小米。更值得称奇而令人探究的是，此“二岭米”长势、产量、营养价值等均较周围村镇、县市为高，堪称上党乃至三晋之一绝。小米又称“粟”，古代叫“禾”，北方通称谷子，去皮脱壳之后叫做小米，是我国甚至全球栽培种植历史最久的农作物。位于晋东南地区上党盆地西侧的屯留县，立县建制已有近三千年历史，是黄河流域较有文化代表性的历史名县之一，被称作“赤狄别种”的古代北方少数民族较早地开垦了这块史称“米粮川”的肥庶之地。采麟山日月之灵气，聚绛水星辰之精华，屯留的“二岭米”与周围县市同类农作物相比，自古以来便有颗粒较大、色泽更鲜、味道更香、入口绵甜、更具营养等特点和优势。这种小米以其饱满圆润之颗粒，金黄晶亮之色泽而享誉省内外，故此它有一个更具形象意义的名称“珍珠黄”。
人文故事渊远流长
关于这种与众不同的珍珠黄小米，还有一个极具人文关怀意义的历史传说在姚家岭、陈家岭一带乃至整个晋东南地区口耳相传、代代不绝。
西汉末年，外戚王莽在朝野上下培植广泛势力，逐渐废黜了末代的更始帝并取而代之，建立了两汉历史间一个独立的政权新王朝。王莽取得了中央政权却没有有效实施扶民安众之仁政，而是像历史上所有的无道昏君一样，倒行逆施，横征暴敛，激起了以赤眉军为主力的民间反抗大潮。
而这其间，原皇室宗亲刘秀也趁机举起义旗，成为义军中一位重要将领。某年某月某日，战场失利的刘秀连伤带饿被王莽军追至上党郡之一小山村，这就是如今的屯留县姚家岭、陈家岭一带。当时一单身老妪在拾柴挖草时救下了昏迷不醒的刘秀，每天煮汤熬药助其康复，此“汤”便是用时称“二岭米”的“珍珠黄”小米熬制而成。小米熬汤，料稠味香，尤其是米粥上面浮着一层细腻的粘稠物叫“米油”，具有明显的健脾和胃、益气补虚、清热滋肾之功效，是人们一日三餐尤其是病人和产妇较理想的滋补食品。当时已虚弱不堪的刘秀正是在拾柴老妪和之后另一位好心姑娘姚玉兰的细心照料下，逐渐恢复了健康，期间二人还曾成功掩护刘秀数次，使其在王莽军队的地毯式搜捕中幸免于难，刘秀便与姚玉兰结拜为异姓兄妹。推翻王莽、登上龙座、建立东汉王朝后的刘秀感念于老妪和姚玉兰以及姚家岭、陈家岭众乡邻在自己逃难生病期间的无私帮助，更感谢“二岭米”对自身健康的有益调补，遂根据自己当时赠与姚玉莲的信物——一颗晶莹剔透的黄色珍珠，将此米御赐一名“珍珠黄”，并使其应诏入宫。此名形象传神地概括出这种小米的粒大、色黄、价值高的特点，极大地提升了它的知名度。自此“珍珠黄”走出麟山绛水，进入皇家大内，成为御贡珍品。
这是“珍珠黄”小米第一次进入皇宫，但是以“征米”为名，东汉王朝的各级腐吏加紧了对姚、陈二岭老百姓的盘剥和压榨。州道府县那些贪得无厌的各级官吏和差役便开始借着为皇帝收粮进贡的名义，大肆盘剥姚、陈二岭老百姓的小米。未能按时足额上缴小米的便会遭到他们的殴打。某一年天气大旱，收成很低，一个五口之家实在拿不出上供的小米，被可恶的官吏逼得家破人亡。当时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刘秀的异姓兄妹姚玉兰，看到这一幕幕因“珍珠黄”小米而起的惨剧，便辞别家乡父老，进东都洛阳告御状，却在泽州地界被那些得到消息的官吏关入了大牢。连日来的严刑拷打再加上一路上的饥寒病痛，使得她未能最终走出监牢，而含冤死在了泽州大牢。一个当年曾在姚、陈二岭乞讨并受到过姚玉兰及家乡群众帮助照顾的年轻狱卒，实在看不下去，便在姚小姐临终前接受了她的嘱托，继续拿着当年刘秀送给姚玉兰的信物——一颗晶莹剔透的黄色珍珠，开始了漫长的进京告状。终于历尽千难万险，见到了汉光武帝刘秀，将事情的原委从前到后细说一遍。刘秀大怒，厚葬了为民请命而不幸去世的姚玉兰，处斩了那些和此事相关的所有官吏，更痛心疾首地下令此米不再入宫，以减轻当地百姓的沉重负担。小米不再入宫，但是在民间却因此事名声更大。
“珍珠黄”小米作为贡品再次进宫，已是几乎一千五百年之后的嘉靖年间，此后明清历代均为宫廷御品。新中国成立后，“珍珠黄”小米作为特供品进入了中南海。1987年党的十三次代表大会上，“珍珠黄”小米成为大会指定食品摆上人民大会堂的餐桌，1996年荣获北京国际农业博览会银奖，则更是后话了。
“小米文化”大放异彩
“珍珠黄”小米不施化肥、不喷农药，是名副其实的无公害绿色食品。其米胶长度和米汤固形物含量高，粘性大，蒸煮皆可，老少咸宜，入口绵甜，营养丰富，磨成粉之后可制糕点，美味可口。据一项数据资料显示：每100克“珍珠黄”小米中含蛋白质9.7克，比大米高；脂肪1.7克，碳水化合物76.1克，都不低于稻、麦等；一般粮食作物中不含有的胡萝卜素，此小米每100克中的含量达0.12毫克，而维生素B1的含量更是位居所有粮食之首。小米米饭和小米熬粥是屯留、长子乃至整个晋东南地区人们传统的主食，早晨蹲在树下，就着嘎嘣脆的萝卜条，吃一顿香甜绵软的小米饭；晚上坐在院中，配上香喷喷的土豆丝，喝两碗味浓可口的小米粥：这样的吃饭场景，千百年来一直是上党地区杂粮文化别具一格的独特风景。无论蒸煮，小米中再辅以大枣、红豆、莲子、百合、红薯等，均可做成不同风味的佳肴上品。明朝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说：小米“治反胃热痢，煮粥食，益丹田，补虚损，开肠胃。”这也在某种意义上对小米这一传统食品的营养价值、药用价值进行了科学合理的佐证。毫无疑问，作为“米中珍品”，“珍珠黄”小米更是兼具了这所有的优点。
为继承这一千年品牌，并将之发扬光大，以品牌带动产业，以产业拉动就业，更好地挖掘、打造“珍珠黄”这一“米文化”，解决当地老百姓就业难题，更好地将“珍珠黄”推出山西、叫响全国，屯留县成立了珍珠黄御膳贡米有限公司，乘着这股强劲的东风，“珍珠黄”小米产业迅速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成长起来。2012年，第一批60吨优质“珍珠黄”小米跨出国门，出口东南亚。一时间，各大网站、报刊等新闻媒体纷纷报道，“珍珠黄”三个字又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知名度。
◎王寒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