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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与诗之间,他宁愿选择诗
访长治县籍诗人张不代
时间:2013-10-21 09:51:15 来源:《上党晚报》 编辑:路璐 关键字: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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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代用诗歌抒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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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不代(中)的小院

  对张不代老师的慕名,是在上高中时。当时我有一位同学是长治县上村人,她常常跟我提起张老师,说他是一位全国知名的诗人。那时的我,正处于与诗歌的“热恋”之中,于是觉得张老师能把诗写向全国,非常了不起;而他又是长治县人,与我同乡,特别为他感到骄傲,同时,我对张老师充满敬佩之意。
  文学路上结识张老师
  2013年7月21日,我与朋友一道拜访了长治县籍诗人张不代老师。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张老师。第一次是2009年8月,在长治县阎文秀小说集《旺火》作品研讨会上。那天,参加研讨会的人很多,我们只是吃饭的时候简单聊了几句。当我提出与张老师合影留念时,张老师欣然应允。
  对张老师的慕名,是在上高中时。当时我有一位同学是长治县上村人,她常常跟我提起张老师,说他是一位全国知名的诗人。那时的我,正处于与诗歌的“热恋”之中,于是觉得张老师能把诗写向全国,非常了不起;而他又是长治县人,与我同乡,特别为他感到骄傲。但那时的我还是一名中学生,所谓的文学之梦,只是一个梦,所以,对于张老师,我只能站在长治县这片土地上,遥望、仰望。
  说实话,我对张老师的作品读得很少。少年家贫,不要说买文学刊物来读,就是正常学校勒令要买的学习资料的费用也常常需要母亲去借。那个时候,没有电脑,得到课外文学读物的机会很少很少。高一时,我的班主任老师郭孝伟知道我喜欢文学,便把他订阅的杂志《台港文学选刊》《散文》以及一些名著借给我看。在那些名篇名著的影响下,我对诗歌的狂热慢慢降温,我开始尝试写散文。
  成年后,我真正开始了自己的文学创作之路。但工作与爱好之间,我只能把爱好放在第二位。我们是茫茫宇宙中两个各自在自己圈子转动的星球,邂逅的机遇自然渺茫。
  有梦才有追求
  7月,最是人间好风景。漫山遍野长势喜人的玉米如一片没有边际的绿野,路旁大叶杨藏了几声雨后新蝉的鸣叫。我们仿佛从唐诗中走出,到绿树环绕的村边田园寻访一位故友。
  张老师是上村的名人。在上村,黄发垂髫,无不知晓他乡下的居所。我们随便问一位村人,都能左左右右地为我们指点一番。
  张老师居住在上村他弟弟家里。
  这是一座村边的小院。院门外,便是一人高的玉米田。蓝天绿野,清风徐来,鸡鸣狗吠,怡然自乐。我笑说,张老师是来老家做陶公来了。
  走进屋内,张老师迎了出来。四年过去,张老师似乎没变,他爽朗地笑着,与我们一起落座。
  经历了人生风风雨雨,他的身上没有矫揉造作,没有高傲怠慢,有的只是平和、亲切。我和朋友忍不住嘀咕: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吧!
  说明来意,张老师看了看我拿出的采访提纲,很快去里屋拿出了《特别想雪》等几本书,说:“最后一个问题提的好。中国人就应该做中国梦,许多年前,我就说过”。他翻开书,指着几行字念了起来:“一个连梦都不做或不敢做的民族与国家,恐怕是最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民族与国家,因而也是最没有希望的民族与国家……作为一位企图生存在民族与祖国心灵上的诗人,没有理由不去做梦,也没有理由不去把梦做得炫丽而深刻。”
  生活凝练诗的魂
  1945年,张不代老师出生在长治县一户赤贫农家。他应该排行老六,但因为贫穷,前面的几个孩子都夭折了。母亲怕他再有个好歹,便给他取名不待(长治县话,“不待见”也就是“不喜欢”)。不被鬼神喜欢的张不代老师在艰难中长大了。张老师说:“都以为我的名字是笔名,其实不是。我的名字是由‘不待’谐音过来的。”
  在他上学后,有一天晚上,一位同学在睡梦中把大家烤在火炉边的东西踢到了炉火上。张不代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只鞋子完全被烧毁了,裤子也烧去一条裤腿。他急了,下午怎么上课?于是他不顾害羞,光屁股光脚向五六里外的自己的村庄跑去——他没有哭!1985年3月12日,他因被诊断为恶性肾上腺嗜络细胞瘤,从太原264医院转到了北京协和医院。当他得知自己患的是癌症且有可能已经扩散时,他也没有哭!
  少年时,他每次路过村庄山梁,总能见到邻村一位疯婆婆在公路上呼喊着“明珠明忠”,拦截过往的人和车辆。后来他得知老人的大儿子早在淮海战役中牺牲,当最后一批志愿军从朝鲜回国,她又得知仅有的小儿子在朝鲜战场牺牲,于是老人疯了,他“远远一看到坐在雪地上瘦小身影的她,不知怎的,就禁不住心头一酸泪流满面……”“我在那座风雪山岗上坐了很久,在老妈妈令人心碎的呼喊声中,我怔怔地望着雪原,任泪水如小溪任意流淌。”
  1991年秋末冬初,张不代老师带领工作组到黄河边的临县扶贫。60万人口的临县,讨吃要饭在全国出名。张不代跑遍了全县,所到之处,到处是这样一番景象:不论大人、小孩,坐在南墙根的石头或砖头上晒太阳。他们脱下身上的大棉袄,光着膀子,正认真地在棉袄的缝隙里找虱子,捉虱子!
  看到这一幕,诗人的心被触动了。他忍不住嚎啕大哭!
  过年了,当我们贴对联、放鞭炮喜庆佳节时,临县的百姓也过年了。他们裁出两条红纸,贴在窑洞门口。因为没有人写对联,他们就拿碗蘸了墨汁在红纸上扣出一个一个黑圆圈……
  那一年,扶贫工作组给临县的百姓每人每户发了五斤挂面、五块钱。工作组要走了,三千多百姓齐刷刷跪在了黄河边上,为他们送别。黄河水日夜奔流,新中国解放四十年了,但黄河边的一幕深深刻在了张不代的脑海中……那些百姓穷啊,穷得连梦都做不起……
  说到这里,张老师再一次悄然落泪。
  张老师说第二次流泪是在去临汾在隰县转公共汽车。那时的隰县到处一片荒凉,坍塌的土庙上的标语还是土改时的,上面写着:土改不忘毛主席,翻身不忘共产党。
  就在他准备上车离开时,他遇到了两个乞丐。年龄大的乞丐头发很乱,拿着一个破碗;年龄小的透过污秽的面容,依稀能辨认是一个小女孩。他从裤兜里掏出几毛钱,准备递给乞丐。忽然,他发现眼前的乞丐非常面熟。而且,乞丐也正瞪大眼睛在看着他。再仔细辨认,他发现,眼前的乞丐竟然是他的表哥!“后来,我上了车,哭了一路……我没想到我的亲人也会沦落成乞丐!”
  讲述这些往事,张老师时而热泪盈眶,心情沉重;时而像一个孩子,摇手跺脚,眉飞色舞。
  诗情诗意皆鼓励
  说话间,张老师为送我们的书签上了名字。他伏在书桌前,认真地写下了每一个字。他写字速度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付出了全身的力气。事实上,那是对文字的一种虔诚,更是对文字的一种仰望。
  赋闲在家,张老师说他更喜欢去陶清河钓钓鱼、看看书,他已经不多出席公开的大型活动。
  张老师在文字间行走一生,他失去了脾、一个肾、胰脏、一根肋骨还有1.5米肠子,这期间先后担任山西青少年报刊社副总编辑、总编辑、社长,山西省作家协会党组副书记、副主席,山西省文学院院长等职。他不知道这些职务算不算“官”,他说自己有很多次机会去做真正的“官”,但在“官”与诗之间,他宁愿选择诗,诗是他一生的守望!
  从他的故事中,我们读懂了一个诗人对诗歌的狂热相守、不慕虚名!
  从他的坦诚中,我们领略到了一个长者与一个文学晚辈的一见如故!
  从他的挚爱中,我们理解了一位诗人对民族对国家应有的担当和责任!

(江雪 崔建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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