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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树理在曲里  
 时间:2014-03-12 09:37:49 来源:《上党晚报》 编辑:路璐 关键字:赵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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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理在潞城曲里村第一次居住的窑洞

  他像当年的老八路

  1962年7月,我从长治五中(黄碾中学)初中毕业,回到今潞城市史回乡曲里村,两个月之后,我由党支部和贫下中农协会研究推荐,经市教师进修学校考试成为本村民办教师。

  曲里村位于潞城西翼漳泽水库下游浊漳河北岸。属晋东南地委长治市黄碾人民公社的一个生产大队。1964年12月,13个生产大队被整体划归为潞城县王里堡人民公社,并于2000年合并为潞城市史回乡。

  曲里村,那是我终生难忘和自豪的故乡,深深地记着那青山绿水、白云蓝天。南河湾、北河湾、金沙滩三面临水四边围山。上级领导先后背着铺盖卷来蹲点包队,和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同甘共苦、亲似鱼水,我村也成为长治很有名气的富村。老书记张存昌等一批先进人物的事迹久传不休,十里八村的人们说:“谁家的姑娘能嫁到曲里村,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尤其是50年前在社教“四清”运动试点时,人民作家赵树理在曲里村蹲点“落户”体验生活,写出了他终生最后一部影响时代的大作《十里店》(原稿拟为《结婚前后》),给潞城和曲里人民留下了永久的怀念。

  1963年农历六七月间,我正在村西端大庙里学校讲课,庙院里的老槐树上传来一阵阵喜鹊的喳喳声。忽然,靠讲台开着的窗户外走来一位头系白毛巾的大汉,急促地用手势叫我出来,他是当年村里的贫协会主任周贵宝,把我拉到槐树阴凉下,他说:“省委、地委决定在咱公社搞社教‘四清’运动。因咱村富的名声在外,还是‘四清’的重点。工作队已经进了村,写《小二黑结婚》的那个大作家赵树理也带着铺盖和行李进了村,他让我来告诉你,他要见见你。”当时,对于我这个偶有作家梦的小青年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回到讲台上的我忐忑不安,预想着见到大作家的情景。

  下课的铃声一阵紧响,我总感觉那天的铃声有点超强,震动着我那要去拜见大作家的又惊喜又紧张的心弦。平时穿衣老虎下山一张皮,那天,我特意换了一件八成新上衣,脱掉母亲做的硬帮硬底老布鞋,穿了双帆布胶底深蓝色球鞋,小跑步去拜见心中久仰的人民作家赵树理老师。

  一走进赵老师暂住的房间,身材高大结实、头戴浅蓝色前进帽的赵老师正和几个贫下中农代表、老党员、生产队干部交谈,他一下子握住我的手,使我浓重的乡音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赵老师,你来啦!没敢想你能来曲里村。我刚看完你写的单行册小说《锻炼锻炼》,我也正在锻炼哩。”赵老师微笑着说:“曲里村有名气,才把我吸引来了。”这时陪赵老师来的晋东南地委干部申双鱼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呀,赵老师特别喜欢和农村爱好写作的青年人交朋友,他从报纸上看到过你的诗歌,你要好好向赵老师学习请教,当好赵老师的学生。”我正准备感激申老师的指教和向赵老师表态,赵老师放下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茶缸,语气庄重地开了腔:“双鱼同志说得不太全面。论文化,我应该给大家当好老师,论思想政治觉悟和劳动生产,你们大家都是我的好老师,我小说里写的人物都是我的农民朋友,也都是我的好老师。”他喝了几口水接着说,“我多次在地委、公社、‘四清’工作会议上讲,今天我还要再讲:第一,不准给我吃小灶,轮着吃派饭,谁家也不准做两样饭。第二,我不住大队的办公室,要流动在农家户院。第三,进城开会办事不准给我派马车。第四,为了和大家交朋友,谁家有了红白喜事,我争取都要参加。办事不准讲迷信讲排场,要移风易俗。我老赵拜托大伙作啦。”老书记张存昌听完激动地和大家说:“赵老师不愧能写出好作品,他就像当年的老八路。大家说对不对?”

  三次搬家

  赵老师第一次是从生产大队办公室搬到贫农成份的团支部书记郭买成家。窑洞顶多4米深,还不到3米高,晚上睡觉没门阀,白天出门没门拴,没院墙更没大门,仅用干树枝酸枣枝扎了个篱笆。大家劝赵老师找一个漂亮干净、安全清静的地方住,他却说:“敞开大门朋友多,进出方便找我自由。”郭买成说:“赵老师来俺家住是我的福,只是不愿让你从北京来曲里吃这样的苦。”赵老师说:“我说住哪儿就住哪儿,谁想改变也白搭。买成这人爱说敢道,消息灵通,眼光雪亮,就凭他能说顺口溜,我就非住这个小窑洞了。”

  第二次,赵老师是从郭买成家搬到曲里村天天爬坡的村顶上最高处的张丑有家。窑洞虽大点,他老婆却有肺结核病,还照顾着俩仨孩子。大家都不同意,赵老师说:“正因为咱农村缺少卫生医疗知识,不注重防病早治,我们搞‘四清’,就是要清除旧社会遗留下来的陈风恶俗、迷信愚昧,我们哪能躲避困难。”赵老师住进去之后,首先从公社医院请来医生给她治疗,帮她买药,不到一个月病情很快就有了好转。孩子们说:“赵爷爷真是个好干部、好作家。”

  后来赵老师给人们讲了他住在村顶头的收获。他说:“体验生活要么深入基层,要么登高望远。我住在曲里的最顶上,全貌尽收眼底,谁家的烟囱冒烟早,谁家的牛马在嘶叫,谁家的狗半夜咬,谁家的公鸡啼得好,谁家的孩子爱哭闹,谁家骂人把架吵,谁家娃娃爱唱歌,谁家待客喝酒猜拳,谁家走路爱哼小调,尽听尽看,尽知尽解。”他还根据曲里的地形和早饭的迟早编了个顺口溜:

  沿河吃饭下街睃,

  上街才坐冷水锅;

  村顶被窝晒屁股,

  圪蹴门口把饭吃。

  赵老师第三次是从张丑有家搬到老书记张存昌的家。张存昌是个老中农,1945年解放后一直是村干部,书记也当了十几年。根据中央 “四清”运动的对象就是农村党内走资派。据“四清”工作队进村的分析,曲里村水浇地多,粮食产量高,副业项目多,搞副业的能人多,劳动日值也多,邻村日工只能分三四毛至五六毛,曲里村日工能分一块钱以上,全村100多户就有80多辆自行车。赵老师稳把运动大方向,吃住行等活动大都在贫下中农、老党员、积极分子当中。经清查,张存昌经了风雨受了考验,没查出什么违法和路线性错误,只是斗争意志软弱和轻度多吃多占。赵老师提议他继续当支部书记,多次叮嘱他要注重培养青年接班人,树立社会主义远大理想,克己奉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文/图 张双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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